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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作品中模糊语言的精确美论文(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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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国古代的艺术家常把此情形视为审美的最高境界。

  当代诗人戴望舒的《雨巷》是一首情致深婉、言近旨远的经典之作。它意象朦胧,寄托颇深。其中“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和“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都形成了一种“意在言外”的张力,与当时黑暗而又沉闷的社会现实和作者美好却又无法实现的理想达成同形契合,“异质同构”。使当时阴暗的社会现实,诗人寂寞徘徊的心境,以及可望而不可及的希望在诗中既明白又朦胧,既确定又飘忽。唯其朦胧,唯其飘忽,才使诗人的感情表现得更加含蓄蕴藉,也才更给读者留下驰骋想象的广阔天地,[5]让其通过“言意之表”,进入到“无言无意之域”,品味出“味外之味”,找寻到“象之外象”。

  四、意切,委婉中见深意

  宋代姜夔在《白石道人诗说》中写道:“语贵含蓄?篇中无长句,非善之善者也;句中有余味,篇中有余意,善之善者也。”美国现代作家海明威更把文学创作形象地比喻成漂浮在大洋上的冰山,形诸文字的东西是作品看得见的“八分之一”,而作品隐藏的内容则如同冰山在水下的“八分之七”,而这“八分之七”是读者自己体味出来的,是读者自得的结果。[7]不论是我国传统文学的“用意十分,下语三分”之说亦或海明威的“冰山理论”,其实都是对文学创作活动中用笔精确与用笔模糊之间辩证关系的描述。模糊语言凭借其更强的启发性和暗示性,往往能给人以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感觉。

  澳大利亚女作家科林·麦卡洛在其成名作《荆棘鸟》的引言部分就成功地借用模糊修辞增强了作品的审美效果和主题意义:It is said there is a kind of birdsnamed the thorn birds. They only sing once in theirlives. But the sound of singing is the most wonderful inthe world. When they leave their nests, they will lookfor the thistles and thorns. And they don’t give up tillthey find them. At last they thorn their chests with thelongest and sharpest thorns. Then they sing the mostbeautiful songs at the great cost of life. But they mustendure hardships to do all these.

  表面看,科林·麦卡洛似在给读者介绍传说中的荆棘鸟,这种鸟一生只唱一次,但它的歌声却比这世上任何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然而这令云雀和夜莺黯然失色,让整个世界静静谛听,让上帝在苍穹中微笑的歌声却要以它的生命为代价,“they thorn theirchests with the longest and sharpest thorns.”多么令人震撼。然而作者的用意并未止于此,她的真实意图是那隐藏于水下的“八分之七”,即为女主人公梅吉凄美的爱情下脚注。梅吉与荆棘鸟的命运何其相像,她穷其一生都在追求和守护她对拉尔夫神父的那份注定没有结果的爱。作者“不着一字”,却“尽得风流”,准确地诠释了“无墨之墨”、“无笔之笔”的神奇魅力。

  言语交际的事实证明,含蓄美是言语交际的极致,是言语表达艺术致于圆融精当的重要表现。在言语交际中自觉地、恰到好处地运用各种模糊修辞手段,就能构成言语表达的含蓄美,将无尽的内在意蕴深含于不露声色之中。[3] 《倾城之恋》中的四奶奶就在下段话中巧妙地运用了语言的模糊策略委婉地吐露了自己压在心头想说却又不能明言的话语。

  “……我说,七妹,赶明儿你有了婆家,凡事可得小心一点,别那么由着性儿闹。离婚岂是容易的事?要离就离了,稀松平常!果真那么容易,你四哥不成材,我干吗不离婚哪!我也有娘家呀,我不是没处可投奔的,可是这年头儿,我不能不给他们划算划算,我有点人心的,就得顾着他们一点,不能靠定了人家,把人家拖穷了。我还有三分廉耻呢!” 四奶奶心里恼恨离婚后长住娘家的小姑子流苏,但碍于面子,不愿当面指责她,故有意使用不确定的、间接的话语在上段文字中表达了数种意思:可能是对七妹的好意提醒,也可能是流露对丈夫的不满,感叹自己命苦,也有可能是对流苏的埋怨。[8]这样,既把自己言外之意明确无误地传达给了真正的听话人流苏,又让流苏在字面上对她无可指责。

  艺术作品的语言重视弹性美,有厚度、有张力,拉得长,缩得短,内蕴丰富,经得起开掘。它的最高形式是“无言之美”,即语言空白而成的模糊美。[9]《红楼梦》第九十八回中黛玉临终前得知宝玉与宝钗正在举行婚礼,突然“直声叫道:‘宝玉,宝玉,你好……’”这个为情耗尽了生命的少女,在生命即将停止的一刻到底想说什么?“你好”之后似有许多未说出的话,此处语义模糊不定,为读者留下了极大的有待填补的语言空白有人认为是希望宝玉“好生保重”;有人认为是恨宝玉“好糊涂”;有人认为是怨宝玉“好无用”;有人则认为几方面都有。此处的语言省略看似是文本语言的减少,实则是文本意义的增加。可见,文学艺术空白并不是一种顽然无知之空,而是有待填补和发现的新信息、新内容;不是一无所有,而是应有尽有。[10] 以模糊求精确,看似荒诞,其实它不仅符合语言证法,而且符合美学辩证法。模糊,仅为语言之表象,而其内核则在求得精确。[11]文学作品中的“模糊”为读者提供了一个无限的审美思维空间,促使读者发挥自己的能动性和创造性,参与文本创作,通过不断填补文学作品中“语不接意接”的“艺术性空白”逐渐扩大作品的语义、句义乃至语义涵盖面,精确也就自在其中,文学作品的美学意义也必得以凸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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