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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家对意识哲学的突破论文(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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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事实上,像历史学派那样,要跳到另外的视域中去还原客观历史,这种企图是不会成功的。我们只能在有限和假象的意义上谈论进入他人的视域,因为这种进入实际上仍然是携带着自身视域的,或者更为正确地说,仍然是在自身视域中进行的。归根到底只有一个视域,即我的视域。因此视域融合初看起来就是一个奇怪的概念:它一方面认为只有单数的视域,另一方面却又要求融合,而融合不总是预设了复数视域的可能性吗?伽达默尔这里遭遇的难道仅仅是一个表面的语言窘境吗?伽达默尔可能认为他只是采取了一个形象的说法,因为他认为严格来说并不存在视域融合,而只是视域的变化流动。“然而,如果根本没有这种彼此相区别的视域,那么为什么我们一般要讲到‘各种视域融合’,而不是只讲某种可以把其界限推至流传物根深处的视域的形成呢?”

  [12]我们认为答案可能是:伽达默尔要用这样的说法强调对他在性的重视,提请人们注意,即使视域只是我的视域,也要注意视域中有他在性的力量,不要用自己的视域去掩盖他在性的东西,而要“有意识地去暴露这种紧张关系”

  [13],以便能够让他在去充实和提高我的视域。然而这种强调,在视域的“向来我属性”原则面前,不是成为了纯粹语词策略,表现出深深的软弱无力?难道一切他在的视域,不是只有在朝向我的这个更高视域之中才有其位置吗?因而他在不是从来只是作为中介和将被扬弃的环节而出现?但是伽达默尔认为,我们并不是要求黑格尔式的大全视域,视域融合是一个无限的过程。因此,自我的视域也是一个将要被扬弃的中介过程,并不存在不受他在再次否定的自我视域。因而解释学也能够提出,每一次视域融合,都要求对自身合法性的限制。在这里,效果历史意识作为对视域融合过程的控制艺术,就显得特别重要。伽达默尔说:“我们这里所说的效果历史意识是这样来思考的,即作品的直接性和优越性在效果意识中并不被分解成单纯的反思实在性,即我们是在设想一种超出反思全能的实在性。”[14]效果历史意识包含两个方面,其一是认为我们的意识是受历史影响的,其二是认为我们同时要意识到自己受历史影响,从而具有自觉的有限性意识。因而伽达默尔强调,效果历史意识与其说是意识,不如说是存在。作为效果和历史存在,自我的视域就成为客观精神的效果游戏中的一个有限的参与者,因此存在一个自我———异己之间的张力关系,异己总是要在自我反思之中,但同时自我又始终只是异己的客观精神之显现的一部分,从而总是超出自我反思。这样我们实际上就进入到了语言的领地,因为这种客观精神,其实就是语言自身。客观精神的效果游戏,也即语言游戏。整个谜团将我们引向符号和语言。

  共同经历的在场意识与符号的偶缘性

  一切他在性是怎样进入内在性之中的呢?对于解释学而言,这个问题一开始就问错了,它一开始就错误地预设了外在与内在的绝然二分。此在作为存在者,本来就“消散”于外在之中,在生存的原始境域之中,本来是没有内外之分的。此在原本就是“在世界之中”操劳着,并进行着原始的领会和解释。因此正确的提问应该是:“理解在根本上究竟如何可能?”而我们的回答可能就是:通过在场。世界就在我们的在场意识之中向我们呈现。这种在场意识,当然不限于现成在手的“瞠目凝视”式的“认识”,也包括当下上手的原始领会。如果我们不用眼和手、用耳朵和鼻子、用心,去经受,去生活,简而言之,如果我们的在场意识不向世界保持开放,那么我们就永远固守于封闭的绝对内在之中。这就是为什么伽达默尔在《真理与方法》的第二部分引用路德的话作为题词:“谁不认识某物,谁就不能从它的词得出它的意义。”[15]这个命题在第三部分关于语言的讨论之中,借语言和经验同质性而得到深入的阐明。关于这个思想,有一句平常的话:“要知道梨的滋味,必须亲自尝一尝。”伽达默尔说,“毋宁说,相互理解根本不需要真正词义上的工具。相互理解是一种生活过程(Lebensvorgang),在这种生活过程中生活着一个生命共同体。……人类的语言就‘世界’可以在语言性的相互理解中显现出来而言,必须被认作一种特别的、独特的生活过程。”[16]这样我们就同时理解了为什么伽达默尔一起始就谈论教化、共通感、趣味和判断力,因为它们首先源于人的“共在”。共通感的形成在根本上属于共同语言和共同世界的拥有,没有生活共同体的语言根本不是真正的语言,而仅仅是一种在手头的可有可无的工具。使相互理解得以根本可能的,就是我们的共同经验,也就是我们都让世界和对象性到达我们的在场意识。简而言之,语言符号总是要还原为在场意识。伽达默尔把这个命题叫做语言和世界的同一性。我们似乎转了一个圈,又回来了:当内在性的统治地位在向来我属的解释学经验之中不能得到彻底消解时,伽达默尔求助于语言中的客观精神。而在解释语言的根本性源泉时,伽达默尔又回到了在场的经验意识。不同的是,从原来的个体的解释学经验,过渡到了共同体的经验。这样,他在性在进入语言的广阔天地而得到释放时,某种程度上又重新窒息于在场之中。伽达默尔晚年反思自己思想的时候,对自己是否彻底摆脱了意识哲学内在性的魔力圈表示犹豫,的确有其原因。总之,伽达默尔过于依赖在场的共同经验,而忽视了语言符号自身的相对独立的力量,正如伽达默尔同样正确地指责德里达过于依赖指号概念。针对伽达默尔的信条:“谁不认识某物,谁就不能从它的词得出它的意义”,德里达有一个针锋相对的例子:当一个人透过窗户看见某个人并说出这句话时,我们无须直观充实就理解了这句话[17]。从德里达的立场,可以对伽达默尔提出两项指控:第一,他在性不仅来源于面向对象性的在场意识,在它凝结为语言之后,语言就成为一个相对独立性的他在。伽达默尔始终求助于和要求语言还原到在场的理解,于是他在性始终要还原为内在性,然而语言或许不但和经验的范围一样宽广,甚至比经验的范围更广,因为语言能带我到经验所未达的地方去。我们常常并不是需要看到,才能够理解。这样外在性力量才得以彻底释放。只有当我们也承认,意义自身具有相对独立性(即语言具有相当独立于言语的共时性结构),他在才不是处于内在性的驯化之中;第二,由此,伽达默尔也就忽视了语言符号相对独立性所具有的反作用力。伽达默尔当然也承认,我们对语言的占有,从来就只是有限的占有,文本构成物自身具有自主性意义。但他只是一般地将这种有限性看作一种界限意识,而没有将这种不透明性本身作为一个能动者,让其持续地、当下地反过来规定内在性。作为这种压制外在性的结果,伽达默尔在实践层面,往往较多地谈及作为一致理解的达成、共同体的教化、团结等。而很少谈及多元化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如同德里达那样),谈理解的不可能性(如同罗姆巴赫那样)。伽达默尔和德里达两人关于偶缘性(Okkasionalitat)/机遇性(Okkasionell)(它们是同一个德文词的变形)的看法典型地表现了他们之间的对立,在伽达默尔看来,不论是作为艺术,还是作为单纯的符号,它们都借助于指示现实世界才有其意义。区别只在于,一般的语言符号纯粹地指示现实世界,仅仅指向所指示之物,而艺术则有时还起到指代(替代原对象)功能。“符号不可以这样吸引人,以致它使人们停留于符号本身之中,因为符号只应使某种非现时的东西成为现时的,并且是以这样的方式,使得非现时的东西单独地成为被意指的东西。”[18]也即,符号始终被在场所规定,通过在场而得到解释。而德里达恰恰认为,我们应当停留于符号本身之中,符号仅当脱离了原初关联的世界,本真的意义才开始显现。仅当这时候,他在性才恢复了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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